天山在每个人的眼里都是美丽、苍茫、神秘的,在新疆人心目中更是神圣、赋予万物生命的圣山,在艺术家眼里是取之不尽、用之不竭的艺术宝库。古老的丝路文化和历史的遗迹,使诗人为她吟咏,百灵鸟为她歌唱,影人为她用尽了胶片,画家为她狂笔宣泄。天山,中国人民的骄傲,新疆人的自豪。
90年代初我也被这片神奇的高原厚土所吸引,加入了古今歌颂天山的行列,势图要为天山展开更富有魅力的画卷。迄今为止我十几年十几次深入新疆腹地,少则一个月多则半年,旅途跋涉的艰辛,画案前,画板上的创作寂寞,远远多于身在天山的疲劳疾苦。十几年来不敢有一刻倦怠。有人把绘画当成一种轻松愉快的事,可我却轻松不下来,也许我就是那种苦行僧式的画家吧。
个性是艺术作品的灵魂,我选择新疆的南疆大地,也许就是我的个性所在,另外她也是最具代表性,也最有随意性,也更容易注入自己的主观想法,把大山厚土调动起来像音符一样编奏心中的天山山水画,让死亡之海获得生命,让沉睡的大山运动起来,让尘土沙石飞扬起来,营造一种风骨遵劲,雷霆万钧的气氛,师法自然让观者也看得过瘾。当我第一次看到天山,对我的震撼至今一直在内心涌动,似乎劲没使出来,画还没画出来,虽然一直未能画出我想象出现在画面中的天山山水,但从大自然给我的启发中才明白,一个画家首先要想常人不敢想,才能画出常人不能画。心底深处勃勃地涌动起一股莫名的冲动,像天上滚过一阵沉雷,接着狂风带着骤雨呼啸而来,我的艺术生命之树开始苏醒。
也许正因为其压抑太久,释放的渴望便来得格外猛烈。因此,一旦触摸到天的结理,目睹造物者留给我们的遗赠,我的内心才会发出如此巨大的震撼,埋藏于心底的热情与力量,才会像火山一样爆发,迸发出炽热的岩浆,这是一次生命的再造。
这样一来,天山山水画的形成和独立创作,从那时开始了,也是一个史无前列的开端,以后的创作都是在这种精神推动下进行。那是一段漫长而艰难的脱胎换骨,这种刻骨铭心的艺术裂变,换来的是崭新而充满希望的艺术生命。
纵观看天山,宏观看西北干热、少水、广袤苍茫,是对西北天山的另一个别称,雄强悲壮的南疆大地,历史的遗迹丝路文明,十二木卡姆的古韵告诉我,在回望历史的同时也在追赶现代和未来,我选择这片干枯炽热的土地,这片深褐、火红的少岩,要为她注入生命,一种永不枯竭的艺术生命。这正是我所追求的阳刚大美和悲壮苍凉的最好的能源基地。地域性的兴奋的时段性的迷醉,迷地域和本土是孩童对母亲的初认和依恋,一旦振翅将纵深于无限艺术世界和精神世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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